一早醒來,我想起20年前的此時,我正聆聽著法國的語言學教授細細解說法國各地的口音衍變。即便是法語早已是法國當地的官方用語,在法國那六角形地圖裡的各個角落,還是有人會在家講著自己當地的方言。我的亞爾薩斯朋友就常常跟他家人講著當地方言,那時候一旁聽得懂法語的我,也會是個外星人。
這狀況就跟我們去台灣東部時,有原住民朋友會在家裡講著他們族裡語言一樣,說起來沒什麼。但我們的火車只是環島,而歐洲的火車卻是跨國的!這是我在這篇關於旅遊的文章裡所要講的。從小我們就生活在海島,四面環海的島嶼,除了搭船出海外,就是搭飛機飛出國。所以,到外面的世界看看,是很多人的夢想。
我說說我自己的例子好了!從小我在台南長大,念到台南二中,每天望著紅樓外面的天空,想像沙哈拉沙漠、巴黎鐵塔、美國舊金山大橋等等從電影裡看到的景象。然後考大學,絕對以台北的大學為優先考慮,難得有了離家的正當理由。等大學畢業後工作,有了經濟能力,當然更有了離開台灣去外面看看的理由。
大家應該都是在有了經濟能力後,才開始了自己內心真正的旅程。不過像我這種,把工作丟了,選擇去法國生活求知的人,也是有的。在法國如巴黎那樣的國際大都會,硬是把我的心撐得好開好開。因為很多我在台灣所抱持的信念一一被打破。我發現了我們都太單一思維了,很多事情我們的觀點就是非黑即白。
朋友圈更是如此,你跟我意見相左,我們就不會是一掛的。職場更是如此,永遠要選邊站,站對了升天,選錯了就做到快往生。「選賢與能」是我們從小每天在學校玄關所面對的校訓,沒想到出社會後,這四個字比不上「馬屁當前」。這樣的馬屁文化,在巴黎的求學時期,還是可以在某些台灣學生身上看到。
問題是,那邊的人不吃這一套。因為他們從來不覺得你應該認同他的說法,即使是你的教授。他們反倒希望可以從你口中聽到你的分析與不同觀點,這種對辯的習慣也是他們求知的過程必須要的。沒有也不可能,你心裡想的會跟別人是一樣的,人天生不同,所以才會有自己的特色,當然,觀念想法也會有所不同的。
我去巴黎學到這觀念,回到台灣後,秉持著這樣的觀念生活,確實經常受挫。但從旁觀者來看,許多人的家庭或跟朋友相處的問題,也多半因為希望對方可以永遠無條件地遵從自己的心,但這樣的想法是自私的,完全不為對方著想。像很多媽媽希望自己兒子找到她所想要的媳婦,至於是哪一種媳婦?她自己也說不清。
教育並不是思想綁架,孩子更不是自己的附屬品。我到現在,還是偶爾會在公共場合聽到一些父母的教育言論,聽到我都很想翻桌。我想,與其費盡心思規劃孩子的未來,還不如趁早規劃自己的未來生活。
因為現在的社會人口結構明顯老化,長照制度絕對不是萬靈丹。倒不如擁有健康的身心去旅行,心情開朗,身體自然健康。而且用一種不一樣的心情去看待各國各地的不同,你會發現這個世界有如永不凋零的萬花筒,心胸也會變得更寬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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