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越南女孩紅雲是在黑帳篷咖啡館,她從二樓樓梯口冒出一顆頭來,向服務生問了事情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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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前往若爾蓋的巴士上她就坐在我的右前方,戴著很誇張的CK墨鏡,吃力地拉拔她的大行李,一部高級相機幾乎佔滿了前胸,當時只覺得她是個勇敢而孤僻的旅行者,後來,看到她幾次幫司機擦拭結霜的擋風玻璃,對她的印象才稍有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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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巴士穿越若爾蓋大草原是挺簡單的事情,不覺得是件苦差事。這片廣袤的區域占地5.3萬平方公里,是中國大陸三大溼地之一;四川省的若爾蓋、紅原、阿壩,松潘和甘肅省的碌曲、瑪曲,與青海省的久治等縣都包含其中,素有「川西北高原的綠洲」之稱。
若爾蓋草原是青藏高原邊緣的一塊特殊區域,海拔大約是3300~3600公尺之間,相較於大陸東部低海拔區域,她是座獨特的高原,而相對於她東面的岷山、南面邛崃山、西面果洛山、阿尼瑪卿山、西傾山,和北面的西秦嶺,若爾蓋就是一座群山環抱的高原盆地。
若爾蓋草原氣候寒冷,年均溫在0℃~2℃之間,由於土壤長期浸泡在水中,主要以沼澤土為主,而且分布著大量的泥炭。此地也是黃河上游比較大支流如黑河,白河和賈曲的匯流處,而豐沛的水資源和充足陽光,讓若爾蓋成為中國的三大草原之一,也是亞洲最好的天然牧場。
一眼望去,到處是牦牛,羊和俊美的馬匹,其中唐克馬屬的河曲馬是中國三大名馬之一呢!唐克馬被詩聖杜甫讚譽為「竹披雙耳俊,風如四蹄輕」。而墨洼牦牛也極其出名,另外,本地的藏醫藏藥也是享譽中國。
若爾蓋是中華民族重要族源-古羌人的發源地,她的地理位置在整個中國歷史中也占據重要地位,歷來是前往甘肅和青海的交通要道,往南則是通往富庶的四川盆地。當年紅軍的兩萬五千公里長征就曾經路過此地,原本蔣介石認為紅軍已經到了窮途末路,沒想到紅軍靠著若爾蓋的牦牛和青稞度過了危機。而一萬多具紅軍枯骨散布在廣大的草原之中,為中國近代紛亂的歷史付出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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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的暴動曾讓這個區域成為旅人禁地,如今,若爾蓋一片祥和富足的景象,驢友(註)從世界各地前來探索藏文化和奇美的景觀。
那位女孩叫紅雲,從越南胡志明市來到四川旅行,原本是六個越南人同遊,其它同伴提早回越南後,她就一個人在松潘、稻城、亞丁、九寨溝、若爾蓋和郎木寺等川西北高原四處流浪二十幾天,沒有固定的目的地,隨著感覺或是天氣而改變行程,甚至有些路徑她已重複走過幾回。
她以略顯粗澀的中文告訴我她叫紅雲,隨後以英語向我解說,她在胡志明市的一家金融公司上班,跟朋友一起到四川山裡旅行,以步行;腳踏車和野營的方式四處遊玩,旅程即將終了,她想從郎木寺到若爾蓋,然後前往松潘(268公里)或是轉車去成都(560公里),最後從成都飛回胡志明市。
※註:大陸將自助旅行者稱為「驢友」,意謂能吃苦耐勞,省吃儉用的旅行者。
馬蹄壯遊 Tips:
高原上的紫外線極強,必須做好防護措施,帽子、口罩(或圍脖)和長袖外套等是必備衣物。防曬霜更是不可少。高原上的藏族雙頰常見腓紅,稱為「高原紅」,看似浪漫的稱謂,事實上,是長期曝曬造成微血管破裂所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