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范毓雯
下雨天,覺得出門好麻煩,又要帶傘,又會淋濕,好不舒服。可是看了《老伯伯的雨傘》後,腦海中總會浮現繪本裡,小朋友開心唱著:「下雨了,滴答滴答。下雨了,啪啦啪啦。」下雨天,也可以有著如同小步舞曲的旋律呢,讓自己的心念一轉,一切變得好玩,下雨天不麻煩,還能很有趣呢!
一位老伯伯有一把心愛的雨傘,每次出門都會帶著它,可是老伯伯卻捨不得撐傘。假如小雨,老伯伯就讓自己淋濕;假如雨大一點,他就到遮雨棚等雨停才離開;假如老伯伯趕時間,他就把雨傘藏在懷裡,衝向目的地;假如雨一直下不停,這位老伯伯更是鑽進陌生人的傘下,「不好意思,請讓我跟你一起走到那邊。」假如真的遇到大雨,老伯伯乾脆就不出門,如此的行為,完全只是因為他擔心雨傘會被淋濕。
有一天,老伯伯又出門了,一樣帶著傘。當他坐在公園的大樹下休息時,突然間天空飄起雨來,有位小男孩跑到樹下躲雨。他看見老伯伯手上有雨傘,便問可不可以跟老伯伯一起撐傘離開?沒想到,老伯伯只是乾咳兩聲,抬頭望向天空,當作什麼都沒聽到。後來有一個小女孩撐著傘過來,把小男孩接走,他們一起撐傘,朝回家的路走去,還一邊大聲唱著 :「下雨了,滴答滴答。下雨了,啪啦啪啦。」
聽著歌聲的老伯伯,也不自覺地哼起歌來。於是,老伯伯把雨傘打開,一邊撐傘走在雨中,果然雨滴打在老伯伯的傘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老伯伯聽了好開心,不僅傘上的聲音,連腳下雨鞋每走一步,也會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音,老伯伯心想真好聽啊,一路精神奕奕地走回家。最後,老伯伯心滿意足的說 :「變成溼答答的,也很不錯呢!畢竟,這樣才像一把傘啊!」
這本繪本的圖文作者,是眾所皆知的佐野洋子,她的線條看似粗獷,用色簡單,整本繪本用著藍色勾勒線條輪廓,再加上黑色、棕色、綠色、紫色和膚色,讓人感受到一種坦率風格。當老伯伯抱著雨傘往前衝,身體、雨傘和雨的線條整體相融,成為俐落的畫面。當老伯伯心念一轉,打開雨傘的剎那,佐野洋子畫了一把撐開的大傘,讓人看了不禁聯想,隨著雨傘啪答打開,所有的擔憂執念,是不是也在一瞬間被彈走不見了,相當獨特有趣的跨頁呈現。
人生,很像箱子,有時候箱子小,所以裝的都是珍貴記憶物品,隨著年紀越大,箱子雖然也變大,可是我們開始裝起許多雜七雜八的物品,囤積著執著的心念,不僅自己不自知,也讓自己變成銅牆鐵壁,禁錮其中,像一把閉合的雨傘,無法開啟、無法發揮功用。
當我們從奉獻數十年的職場退休,社交和活動範圍縮小,心中難免泛起陣陣失落感,這種失落感讓人害怕改變,儘管我們認為,年紀越大生命經驗越豐富,殊不知,我們也因為習慣於自己的經驗,反而將新事物、新觀念和新嘗試直接拒於門外,越活越在小框框中,無法跳脫。
不過這並不代表年長者就一定是固執。關於執著、過度保護、佔有的行為和心態,你我皆有之。孩童因為心愛的玩具而不肯放手、青少年可能因為能不能滑手機而和父母不斷爭執、中年人在事業上追求自我的價值,每個年紀、每個人生階段,都有我們面臨的難題,問題浮現,該是要懂得解決和調適。
繪本中的老伯伯,用了一個聰明的方法,叫做「轉念」,一個念轉,讓你看見眼前開闊的道路,柳暗花明的另一村。所以,即使已經年長,我們還是可以去嘗試未曾嘗試的事,別讓年齡限制了你的想像,別放棄學習機會,在任何時刻、任何階段,都能有自己嶄新的生命姿態,像老伯伯放手開傘,反而讓所愛的人、事、物更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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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范毓雯
一個喜歡和貓咪窩居在家裡的文字工作者,喜歡書寫、畫畫、看繪本、喝咖啡、到處晃晃,也喜愛用「大人的眼睛」和「小孩的童心」來創作文字和圖像,曾出版過童書《苦難中的微笑》、《治安守護神》、《動物好朋友》等書,希望大小朋友們都愛上繪本,時常和心裡的小孩對話,在繪本世界裡開心、成長、豐富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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