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荷蘭《跨性別者法案》(Transgenderwet),自1985年以來,跨性別者已經能夠改變其出生證明上的性別名稱,但受到許多條件影響,例如修改身體以符合所需的性別和不可逆轉的絕育手術證明。隨著2014年《跨性別法案》修訂,這些要求已被廢除。
跨性別團體在2019年底裁定荷蘭政府須承擔責任,要求他們承認、道歉和經濟賠償因「跨性別法」中不人道的痛苦條件,一個人如何看待自己的身體,並非法律管轄範圍,而國家永遠不應迫使人民動手術。荷蘭政府終於今年12月3日向跨性別團體正式表示道歉,並且提供經濟補償計劃。該法廢除後,在荷蘭只要經過心理評估,就足以變更性別登記。
如今,跨性別者越來越得到應得的關注。然而,有一群人仍然關懷不足、萬分低調,就是跨性別老年人,他們是勇敢的先驅者,在沒有前例的時代下,仍然尋求問題的答案。不論是跨性別女性或跨性別男性,他們坦率地談論尋找真實身份以及最終成為自己的過程。每個跨性別長者的人生故事結局或許都不一樣,但勇氣、爭取成為真實自己,從步步艱辛至甜美果實,都得來不易。
今年75歲的凱特琳Chatalyn說:「我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女人,但在五年前,才接受了從男性到女性的變性手術,現在回想起來,我應該早點做。但話又說回來,有些原因都是無法逆轉的,即使現在年輕一代已經開明、開放許多,但社會潛在的異樣眼光依舊,那就更不用提充滿批判與保守的老一代了。」
現在的凱特琳和她的九隻貓住在一起。從青春期開始,凱特琳就一直深深隱藏著她討厭自己生殖器官和男子氣概的事實。在她年輕的時候,從來沒有提出這個問題的空間。當她還住在家裡的時候,曾經買過一件蘇格蘭短裙,儘管凱特琳和母親很親近,但她從來沒有和母親討論過實際上的自我感覺,秘密繼續保持著,雙重性別一直共存著。
直到凱特琳六十多歲時,她才與相差十多歲的瑪麗有了第一次戀愛,瑪麗注意到並接受凱特琳擁有很多女性特質,這也是為什麼她倆這麼合拍的原因,可惜瑪麗在2009年過世。在與瑪麗的關係中,凱特琳可以自在地穿著帶有配飾的蘇格蘭短裙,她感受到解放,終於能夠做自己;她也開始閱讀關於變性手術的文章,思緒與身體的感應越來越清楚,凱特琳不想在她的餘生中繼續作為一個男人。
整個手術加上過渡過程大約需要三年的時間,包括與心理學家的對話,然後是激素治療和性別調整手術。「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就算當時已經超過七十歲了,從來都不是問題,我終於走了那麼遠,經歷了從A到Z的整個過程,你必須足夠健康才能應對手術,這些都與年齡無關。」凱特琳說道。
現在她已經過著「凱特琳」的生活好幾年了,她的出生證明、護照和駕駛執照都已經正式記錄新的姓名和性別。70歲的凱特琳為自己結束了雙重生命,正式成為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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