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蔡淑媖
民間故事是自古以來在民間流傳、作者已不可考的故事。這類故事通常跟該地的文化風俗有關。台灣當然也有自己的民間故事，最具代表性的當屬《虎姑婆》這個「令人戰慄」的故事。可是，為什麼以前的大人會講這麼可怕的故事給孩子聽，而且還一代傳一代，變成家喩戶曉的故事呢？
每當我這麼問，就有人回答：「是為了嚇唬小孩。」沒錯，我小時候聽父親講這個故事，最後也聽到他說：「妳們不趕快睡覺，等一下虎姑婆會來吃妳們。」 嚇得我們趕緊躲進被窩裡。有時，我和姊姊、弟弟躺在大通鋪上打鬧，沒有馬上入睡，只要有人說：「虎姑婆來了」，大家就會頓時安靜，趕快把眼睛閉上，假裝自己睡得很熟。對於這個故事，印象最深刻的正是大人想傳達給我們的部份，它成功的達到嚇唬小孩的目的。
到了現在，大多數父母都不再用故事來嚇唬小孩，書籍、電影也開始做分級處理。不過《虎姑婆》保留了故事原貌，變成許多故事研究者的文獻，也被配上圖，成為繪本。遠流出版社在2003年重新出版「火金姑民間故事繪本」，邀我為這套書錄製CD，指定國、台語都要呈現，這套書共有六本，除了《虎姑婆》外，還有《虎鼻師》、《李田螺》、《白賊七》、《水鬼城隍》、《賣香屁》，都是早期在台灣民間流傳的故事。
文：關關，圖：李漢文，圖片取自遠流網路書店。
這些故事，以前我們演給小孩看，現在我把它講給老大人們聽。「恁有聽過虎姑婆這個故事無？」 我問銀髮長輩們，他們都大聲說有，他們大都是小時候聽家裡的長輩說的，有的人也曾經講給別人聽，但是內容無法全記得。我用說書的方式開始說這個故事，我手上拿著竹板，敲打著節奏，先唸一段書上的文字，再停下來解釋內容：「有一隻老虎精，住在深山中，它是千變萬化的大妖怪，平常最愛吃小孩。」《虎姑婆》故事的結局是老虎精死了，所以每次我講完，都會說老虎精已經死了，現在沒有老虎精了，大家不用害怕。我還自己編了一首台語兒歌：「古早古早一隻虎，蹛佇山頂真正好，無欲食人食水果，逐家來佮伊呵咾」。（華文：從前有一隻老虎，住在山頂上，只吃水果而不吃人， 我們大家一起來稱讚牠。）沖淡大家對虎姑婆吃人的印象，創造一個歡樂的結局。
文：張玲玲，圖：李漢文，圖片取自遠流網路書店。
我用這樣的方式去托老中心為銀髮長輩講故事，老人家們聽得笑呵呵。講完《虎姑婆》，接下來我還會把另外五個台灣民間故事說給他們聽，這些故事我很熟悉，而他們可能以前也聽過，更重要的是講故事的同時還可以一起回憶台灣早年生活，對老人家而言，無比親切。《白賊七》講一個愛說謊的人，「白賊」是「說謊」的台語發音。《虎鼻師》講的是一個用小聰明吹牛幸運得到他人信任的人，最後從天上摔下來變成螞蟻的故事。《李田螺》早期曾被拍成電視劇「水蛙土」，老人家對它一定有印象。《賣香屁》是講憨厚弟弟發大財引起兄嫂嫉妒奪寶，最後哥哥受到報應。《水鬼城隍》是神明的故事，也是教人慈悲為懷的故事。
小時候我聽這些故事時，從沒想到有一天會去講這些故事，還講給長輩們聽。從他們發亮的眼睛裡，我彷彿看到小時候聽故事的我。台灣民間故事串起我們共同的時空， 讓聽故事的人和說故事的人有了相同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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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蔡淑媖
1994年起從事閱讀文化推廣工作，1996年擔任台灣第一批故事志工講師，開始說故事、培育說故事人才、帶領讀書會活動。2008年得到教育部社教公益獎。 說故事對象從嬰幼兒到銀髮族，累積深厚的經驗，出版多本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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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歡分享及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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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5/21（日）09:30-16:30，共6小時
⭑地點：北投老人服務中心（臺北市北投區三合街一段119號6樓 ，捷運奇岩站步行10分鐘）
⭑講師：盧怡方老師（後青春繪本館研發長、全台熟齡繪本培訓講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