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范毓雯
路易絲.布爾喬亞,她是誰 ? 對這名字是一種寡聞的陌生,但是假如說到東京六本木那隻巨大蜘蛛的創作藝術家,那就讓人恍然大悟,產生連結了。
原來,路易絲.布爾喬亞,她是法國藝術家,名為《MAMAM》的巨大蜘蛛,是她對母親的致敬,因為她的母親和蜘蛛一樣都擅於編織,並且在決裂的婚姻關係中堅毅地保護孩子,所以路易絲.布爾喬亞形容說:「我的母親聰明、優美、精明、耐心、端莊,就像蜘蛛一樣靈巧。」「蜘蛛是一個修復者,如果你毀壞蜘蛛網,她也不會發怒。她會編織並修復蛛網。」
這本以她的生平故事所書寫的繪本,叫做《布的搖籃曲》,是一本美如藝術的作品,融合了線條穿梭編織的美感。
繪本中的女主角,在父親外遇、重男輕女的價值觀中成長,內心充滿對背叛的恨意與被遺棄的恐懼,爾後,亦師亦友的母親逝世,都讓路易絲.布爾喬亞感到悲傷和孤寂,但是她透過創作抒發情緒、並且藉由對母親的思念和愛,修復內心傷口,和斷裂的過去重新連結起來,如同擅於織縫的母親一樣,總是能將兩半的布,重新找到合在一起的方式。
翻開繪本第一跨頁,就用編織布的毛線以及河流串起整個故事。因為路易絲.布爾喬亞,就住在河流邊,從小就聽著流水聲入睡,而染布也需要河水,大地萬物的滋潤也需要河水,而河流也在故事中段和結尾出現,中段出現的文字這麼說著「她把自己丟進河裡」,因為對於父親的種種,她氣憤跳河,但結尾文字這麼說:「她擁抱河流,再一次隨著它輕輕的搖啊搖」,曾經所有的衝突,在路易絲.布爾喬亞身上,已回歸內心的平靜。
圖像的呈現上,描繪很多的線條,毛線、布、編織物的紋路,像我們絲絲縷縷的情感,用紅色、藍色線條交織出悲歡離合的人生,而路易絲.布爾喬亞說過的話,繪本文字也特別使用紅色表現,代表母親的一切是愛是溫暖的。
路易絲.布爾喬亞,享年98歲,她25歲投入藝術創作,71歲在紐約現代美術館舉辦了作品回顧展,直到去世前,都還在創作,不斷追求自我超越和成長,而一位98歲高齡的生命歷程故事,要用圖文繪本的形式呈現,並讓讀者能了解是相當不容易,必須化繁為簡,先引發讀者初步認識與好奇,再進一步追尋更多內容。
這本繪本,讓我們了解到路易絲.布爾喬亞如何藉由創作,學習、調適和追尋,且與過往回憶和平共處。她曾說自己是「人越老越聰明」。的確,在她身上,我們看到年老並不是衰退,反而因為情緒的沉穩,不易衝動,處理事物更加從容睿智。
晚年的路易絲.布爾喬亞仍然創作不輟,即便親人摯愛相繼離世,孤獨中,她努力地藉由縫紉,將她人生中的各種布料,包括父親送的洋裝、先生送的手帕……等,剪開再重新組合,讓過往和現在重新連結在一起,編織出圓圓滿滿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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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范毓雯
一個喜歡和貓咪窩居在家裡的文字工作者,喜歡書寫、畫畫、看繪本、喝咖啡、到處晃晃,也喜愛用「大人的眼睛」和「小孩的童心」來創作文字和圖像,曾出版過童書《苦難中的微笑》、《治安守護神》、《動物好朋友》等書,希望大小朋友們都愛上繪本,時常和心裡的小孩對話,在繪本世界裡開心、成長、豐富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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