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歐元懷(後青春繪本館培訓講師)
記憶描繪出生命的形狀,也讓我們更認識自己是誰。《記憶氣球》以橢圓氣球象徵承載記憶的腦,色彩投射出那抹記憶的感受,同色氣球則代表著彼此共同的回憶。當氣球飄散,記憶遠去,或許我們會害怕、會氣憤,但一定有人將你的回憶收攏在他腦中,在你遺忘時,為你訴說,也在未來的每一日,為彼此創造新的回憶,將滿溢幸福色彩的氣球交到你的手中。——後青春繪本館主編 盧方方
這本繪本讓我想到兩年前在北醫參加【2022靈性關懷研討會】一位英國學者對於【失智者靈性關懷】所提出的觀點。

《記憶氣球》/文:潔西.歐利維羅斯 ,圖:達娜.沃非科提/道聲出版
其實【靈性】並不是單指宗教信仰中與「至上者」的關係,也包括個體與自己、他人、自然的和諧關係,因為失智症是一個破壞關係的病症,它不是光用藥物就可以醫治的一種疾病,如何讓失智者與自己,與家人能重新連結是一件很重要的修復。因此從全人醫療的角度,【靈性】的導入是近年來非常重視的。
關於失智症的繪本大多是給家屬看的,而非失智者本人,繪本《記憶氣球》也是。 描述爺爺失智前後的差異以及孩子心靈上受到的衝擊。

《記憶氣球》/文:潔西.歐利維羅斯 ,圖:達娜.沃非科提/道聲出版
想到當時英國學者談及「失智者的靈性關懷」,曾經挑戰我們思考一件事:我們這個世界慣以「我思故我在」的認知觀點為標準來看待人,說話快思考迅速的人就被當作是優等生,所以步調慢的失智者的存在是蒼白的;失智者本人也是這麼認知的;這就是為什麼失智者會覺得孤單害怕,甚至憤怒絕望,因為他覺得自己即將沒有存在感,逐漸被忘記。
Who am I when I’ve forgotten who I am?
但是,難道人只能用「智力」跟「記憶」來定義嗎?
我們應該有一個新的觀念,人之所以為人,並不是單單因為他多會思考,而是因為他如何與人連結;也就是說,我之所以為「我」,也是因為我是如何「與別人連結」,以及「我」是如何「被別人記得」。

《記憶氣球》/文:潔西.歐利維羅斯 ,圖:達娜.沃非科提/道聲出版
所以回到這本繪本。爺爺的記憶已經完全失去了,他手中的氣球通通飄走了,但是小孫子卻不斷有新的彩色氣球;他坐在爺爺的腿上,將他的新氣球故事分享給爺爺,這就是一種連結,爺爺的「與孫子的連結」與「被記得」也是爺爺「存在」的一種方式。
失智是不可逆的,一直困在那個「親人都不記得我了」或「我自己永遠都不記得了」的點上,這個糾結永遠都無法解決。如果能夠換個角度,我們的社會如果能建立一個新的認知:失智者雖然不記得了,但他的親人記得他,他的社區記得他,只要他與人有連結,他就不是孤單的,他的故事也會被傳送出去,他的存在仍然是有價值的。
我在,
因為你記得我。

歐元懷老師
美國俄亥俄州立大學英語教學碩士(TESOL)畢。在兒童美語及成人美語有30年包括編輯、 出版、 師資培訓…等經驗。曾在兒童美語連鎖總部擔任師資培訓資深經理 ,台北市國小英語教師團講師,科技大學業師、 成人英語繪本閱讀帶領人…等。
緣於使用英文繪本從事英語教學, 成為繪本的愛好者。 近年來開始致力於推廣用繪本陪伴長者,與長者共讀,擔任「後青春繪本館」培訓講師。希望透過繪本,結合說故事、身體律動、手作、歌唱等多元活動,帶動長者享受繪本閱讀的樂趣,以持續學習促進長者的身心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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