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1934~1964)為五、六0年代紅極一時的電影明星,她的戲路廣泛,無論悲喜古今的角色都能勝任。綜觀14年的從影經歷,她共獲得四次亞洲影后,作品分別為分飾二角的民初文藝片〈金蓮花〉(1957)、邵氏首部黃梅調作品〈貂嬋〉(1958)、好萊塢風格的歌舞片〈千嬌百媚〉(1961)及文藝愛情悲劇〈不了情〉(1961),是華語電影界絕無僅有的殊榮。
第一部作品即星運大開
林黛原名程月如,藝名源自她的英文名Linda,父親是日前去世的政界名人程思遠,1949年隨母親蔣秀華赴港定居,隔年被星探發掘,加入「長城電影製片有限公司」成為基本演員。受到父親的軍閥身份影響,林黛在由左派控制的「長城」鬱鬱不得志,只能淪為「紙上明星」。眼見拍戲無望,林黛一度仰藥輕生,此舉引發全港矚目,因禍得福,成為她脫離「長城」的契機。
透過導演嚴俊的引薦,林黛加入由李祖永領導的「永華電影公司」,拍攝改編自沈從文作品《邊城》的電影〈翠翠〉(1953)。〈翠翠〉拍攝約五個月,是「永華」的年度巨作,上映後票房成績極佳,使林黛一躍成為受歡迎女星之列。
第一部作品即星運大開,和嚴俊搭配的電影也頗受歡迎。雖然兩人後來因感情問題導致合作中斷,卻未絲毫影響林黛的聲勢。其後,她更成為少數橫跨「電懋」、「邵氏」自由拍片的演員,電影部部賣座,甚至和自四O年代起大受歡迎的「天皇巨星」李麗華並駕齊驅。
婚後生活美滿,事業名利雙收
正當事業攀登高峰,林黛的愛情也開花結果。1958年她在短暫赴美遊學期間,結識「雲南王」龍雲的兒子龍繩勳(因其是龍雲的第五個兒子,故又稱「龍五」),經過年餘交往,兩人便決定於1961年2月結婚。
婚後,林黛專為「邵氏」拍片,並於61及62年以作品〈千嬌百媚〉和〈不了情〉再度連續獲得亞洲影后榮銜,成為絕無僅有四屆影后。1963年,林黛於美國紐約生下兒子龍宗瀚,加上1961年收為乾女兒的「天才童星」馮寶寶,一子一女圓滿美好。此時,林黛已從〈翠翠〉的清純少女轉型為風韻成熟的少婦,電影雜誌更不時報導她令人羨慕的家庭生活,林黛不時掛著燦爛微笑,年幼時父母離異的陰影似乎逐漸遠離。
一時鑽牛角尖,朋友影迷皆錯愕
從外界看來,事業、生活皆十分順遂的林黛,卻於1964年7月17日在家中開煤氣及仰藥自殺,結束30年的璀璨生命。據報章雜誌的推測,林黛之所以會想不開,是源於和丈夫的細故爭執。其實,當時林黛依舊是最具票房的女星,即便離婚,追求的她人仍不在少數。只是受到自己好強倔強個性的驅使,使她一時鑽牛角尖,選擇以自殺抗議。
噩耗來得突然,和她有交情的工作伙伴無不震驚錯愕。在〈寶蓮燈〉(1965)反串林黛夫婿的鄭佩佩,即使時隔多年仍難掩心中納悶:「這麼成功的人,為什麼想不開?」林黛的乾女兒馮寶寶,也為契母的死百思不解,直到二十多年後,才悟出屬於自己的答案:「原來『偶像』是很脆弱的動物,不斷需要極大的愛去支持生命,問題在於個人對『愛』的認識……」
林黛的父親程思遠,則在親撰的紀念文章「愛女林黛的一生」中分析女兒不為人知的辛苦:「她這些年來汲汲營營於財富的追求,汲汲營營於榮譽的保持,內心緊張得透不過氣來,大大地影響了她的家庭生活,這是說,她的脾氣大了,不易侍候。」他曾試著勸「盛極而衰」、「退一步想」的道理,無奈心高氣盛的林黛皆是默不作聲。
親戚友人、報章媒體大多認為林黛的自殺有幾分「弄假成真」的遺憾。會有這樣的推論,不僅因為先前有過幾次「前科」,林黛屢屢以「死」作為解決情緒困擾的出口,最終導致早逝的結局,難過的不只愛護她的所有人,或許也包括林黛自己。
(警語:珍惜生命,擁抱希望。若需諮商或相關協助可撥生命線專線「1995」、張老師服務專線「1980」或衛福部安心專線「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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