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瞞天過海突破婆媳門(阿桂)
接下來的周末,我和幾個大學時代的死黨頻頻聚會,金姐把她舒適的客廳借給我們作為戰略總部,又親自煮好吃的點心招待我們,對我們體貼得無微不至,讓我們一群女人專心討論作戰計畫。
目前的主要大將包含我有四位,都是我的死黨好友。丹丹是我大學佛學研究社的夥伴,也是積極派的女性主義者,畢業後結婚又離婚,沒有子女,最後離開夫家的公司自己創業,業務為幫忙醫療院所張羅禮品。經過多年的經營,現在擁有兩間禮品設計與進口的公司,四五十個員工,算相當成功的企業家。
阿美是我在淡水馬偕醫院工作時的同事也是金姐姊姊媳婦小綠的大學同班同學。阿美已經落腳淡水二十年,一家人不但和我住同一棟大樓,更是在地最罩的地頭蛇。因為她先生是淡水福利服務中心的社工師,也是長照的專家,是我們作戰計畫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最後一個是我特教研究所的學妹阿萍了,阿萍在淡水的新興國小當輔導班老師,生性慷慨,喜歡幫助別人,因此在新興國小裡面任何麻煩的學生或家長都會找上阿萍,因此人人愛戴她沒有話說。阿萍是單身女郎,除了在學校教書之外,還鑽研手工皂多年,研發多種品質良好對皮膚特別友善的手工皂。因為老家就在淡水,房舍寬大,一直想要發展成手工皂企業,可惜雜事太多一直拖延著,雖然有充分的設備卻沒有投入認真地經營。阿桂和丹丹討論過後,覺得很有發展的潛能,準備讓小綠加入成為手工皂企業發展的契機。
我們彙整計畫之後向金姐報告幾個重點:第一點是製造適當機會讓小綠和她先生都知道這是一個精心策畫的劇本,兩人必須在公婆面前談判並決定離婚。由小綠填寫好兩份離婚證書並由公證人簽名,只要先生同意簽名即告完成離婚手續。
小綠必須於當天之前和兩個孩子說明自己即將離婚,並徵求孩子們的支持,願意和媽媽一起搬到淡水居住。離婚的條件是小綠放棄一切的財產權和贍養費,只要求兒女的扶養權。
第二點是由丹丹協助成立一個手工皂股份有限公司,找十個人成為股東,每股二十萬元,公司登記後由丹丹的公司協助財務管理問題,阿萍擔任兼職技術總監,小綠擔任銷售總監。開始時,先聘用一位阿萍早期的學生,也是對手工皂有興趣的工作人員擔任製造工作,至於產品包裝、宣傳與網路銷售就由小綠來負責。阿美對小綠很了解,小綠的電腦技術很好,鬼點子又多,一定可以創造商機。何況還有丹丹的禮品公司作為後盾和顧問。十股資金籌募簡直太快就完成,因為金姐找幾個好朋友說說就已經包辦五股了。
第三點就是居住與就學問題,兩個孩子當中,大兒子讀的是中正高中,位於士林與石牌之間。原來從板橋到學校要換兩班捷運,轉到淡水之後則是輕軌加捷運,上學時間差不多,應該沒有大問題。小女兒還在讀國小六年級,如果轉學到淡水中山北路的新興國小,則上學只要走路五分鐘。新學校的適應則要靠阿萍全力幫忙了。我的淡水小窩雖然只有二房,但是我的主臥室卻在走入式大衣櫥的上面設計了像樹屋一樣的空中雙人床,由牆邊隱藏的樓梯爬上去,可以舒服地睡兩個人。再加上一間設備齊全的單人房讓哥哥睡,空間應該也沒有問題了。
我告訴金姐,淡水小屋所有的家用品都很齊全,也將全部留給小綠和兒女使用。家中所需繳交的管理費、水電費、天然瓦斯費和電訊費都已經設定在我的帳戶代繳,所以小綠只要承擔生活費就可以了。這些費用就算是抵我住在金姐家的房租了。
第四點是成敗的重要關鍵,小綠離婚三個月後要住進醫院幾天,讓她先生有理由拜託父母到淡水照顧小女兒,小綠的公婆孤孤單單了三個月後一定很樂意到淡水小住陪伴小女兒,這時候就請阿美的先生出招了,動員社區裡的鄰居和公婆建立關係,讓他們每天都有快樂有趣的事情。這件事非常困難,必須了解他們的生活習慣和個性,才能真正讓他們享受自主的社區生活。
「哇!不知道我先生有沒有辦法做到?」阿美可能覺得責任太大,不免有些焦慮。
「放心,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事,為了小綠的幸福,我們要盡量想辦法,見招拆招,一定要讓這一對戀愛十年才結婚的夫妻有幸福的結局。」
金姐被這群女人大膽的計劃驚到了,她一再的深呼吸,試著跟上她們的腳步。最後她忍不住問她們,如果一切順利將來會怎麼樣呢?我笑著說,如果計畫成功,小綠與先生孩子重新團圓,最好將板橋80坪的大房子賣掉換兩間40坪的房子,最好是樓上樓下或鄰近。已經學會感恩和獨立生活的公婆住一間,兒子媳婦和兒女住一間,問題就初步解決了。
金姐十分同意我的說詞,只要維持適當的距離,彼此尊重,每天感謝主,姊姊的生活品質一定會變好,身體也因為壓力減輕而更健康才對啊!
作戰會議還在進行,現在我們把計畫分成許多小項,有時間表還有各項準備工作,預計兩天一次碰面討論各項進度以及必要之修正。金姐接到的任務是三天內要秘密與姐姐的兒子見面,告訴他正在進行的計畫,希望他配合並保守秘密,不要讓父母或小孩知道。
金姐覺得有點困難,不知道如何措辭才好,丹丹告訴她,問他會不會因為婆媳問題覺得很痛苦?是不是想挽救自己的婚姻?如果確定的話,我們願意幫助他。
黃昏來臨,我們四個女人還想繼續討論,又不想讓金姐為晚餐傷腦筋,決定到烏來溫泉旅館住一晚,於是向金姐道別,魚貫而出,開車前往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