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瑞士的一則全球大新聞,就是104歲的澳洲科學家大衛古德(David Goodall)來瑞士進行安樂死。世界各國記者集聚瑞士巴賽爾的醫院,搶著獨家頭條。他激起的效應超乎預期,新聞播出之後,瑞士安樂死機構國外來的詢問電話應接不暇,後續的效應仍在發酵中。
大衛古德自己決定了死亡的時間,他說:「若不是安樂死的決定,他是沒有機會同時看到所有的家人。」104歲的他,一直到102歲仍繼續著他的研究工作,頭腦思考非常清楚,但眼睛和耳朵已經不管用了。他是人瑞級的「活到老,學到老」的典範。一輩子在田野中工作的科學家,必須面對衰老的生命過程,不能自主的身體。他也說:「我還有許多事想做,但已經太晚了。」儘管沒有致命的病痛,他仍無法接受老年生活品質下降的痛苦,而澳洲目前法律上禁止安樂死,他必須遠渡重洋,為求一死。104歲高齡的他要以行動喚起自己國家社會對此事的重視和討論。他認為,自主死亡也是人權的一部份。
目前在瑞士共有7家安樂死機構,主要為瑞士籍或有永久居留的住民服務。接受外國人申請的安樂死機構,通常也索取高額的入會費用。瑞士國內個案的費用約在4000法郎(折合新台幣約12萬元)上下,外國人約10000法郎(折合新台幣約30萬元),也有價格更高的個案。費用差別在於申請的人所需的諮詢不同,醫療協助也不同。由於國與國之間的法律有差異,高額的費用中有一部份是為了支付可能產生的國際官司訴訟費。安樂死機構提供死亡服務是否有某取暴利之嫌,在瑞士也是極具爭議的議題。安樂死機構負責人官司纏身,被瑞士檢察官起訴的新聞也時有所聞。
昂貴的死亡代價,是安樂死不爭的事實,當中牽涉的法律與金錢問題有待釐清。除此之外,到瑞士的旅費是另一筆支出。誰能享有安樂死,也與自身的經濟條件有關。瑞士社民黨(SP)議員妮塔費茲(Anita Fetz)也表示:瑞士成為全球自殺旅行的熱門地點,凸顯出的問題是,世上還有許多國家還沒意識到自主死亡是人們的一個期望,但自殺旅行也不該成為瑞士商業牟利的途徑。巴塞爾主教菲立克斯葛密(Felix Gmür)也表示,媒體高規格曝光安樂死個案,美化自殺的舉動,同時也將安樂死商業化和商品化。
台灣名人傅達仁先生來瑞士的消息,也獲瑞士媒體報導。自主死亡對年老和重病的人成了一個從生命解脫的可能。而安樂死議題,在不同的國家接受度不同,法律、醫學、宗教與道德間,可異議的空間極大。安樂死在瑞士雖合法,但還有無數的爭議。目前正反交鋒激烈,益處是公開討論有助於改變社會對這個事件的氛圍,彼此立場鮮明,意見大開,更能共同預見所有決定所帶來的社會衝擊,激發想法,找到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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