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3日午後台北飄著微微細雨,但對近百位報名參加安可熟齡講堂「和作家向陽一起找回書寫人生的溫度」的大齡朋友來說,陰雨天毫不減出門動機,在向陽分享與多位文學作家書信互動的溫暖故事,現場還有吟詩和歌唱後,長達兩個多小時的講座,現場都可感受到「書寫人生的溫度」正在升溫,甚至有多位聽眾在離開敏隆講堂前,熱切地問著「還可以有下一次(講座)嗎」?
提到向陽,許多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詩人,你可能不知道,集多重身分於一身的他,還出版過學術論著、詩集、散文集、評論集和時評集,「透過筆耕,稿子的每個方格就是一畝田,像農夫在農田中耕作。」向陽說。
「書寫是那個時代的共同記憶。」向陽回憶,不像現今多以通訊軟體或電話溝通,過去以「紙」和「筆」傳遞個人的心情、想法和溫度,書寫在向陽和同輩的生命中,都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
向陽28歲進入《自立晚報》當藝文組主任,同時兼任副刊主編。就在那個時期,他密集接觸大量作家稿件,因深受啟發和感動,他後來還把對這些作家的觀察和交流細節記錄下來,收錄在他的《寫字年代》和《寫意年代》。
向陽回憶,相較於當時每日發行100萬份的中國時報和聯合報,他當年所任職的《自立晚報》每日發行量僅3萬份,自嘲是一份「小而亂」的報紙(這裡的「亂」是指容許異議)。作為一個盡責的副刊主編,他用「卑屈」的方式邀稿,「請作家把最好的稿子給大報,把不好的給我,大報不敢刊的也都給我。」向陽說,《自立晚報》因而得以刊登那些時代氛圍下極具代表性的投稿,像是陳映真的《晚商帝君》,就反映了臺灣鄉土文學論戰時期對美國資本主義的批判思考。
以過去報業的作業流程來說,原稿經過編輯台、排字房、印刷廠最後回到編輯室,往往會被裁成四塊、標滿紅字,無法保有原貌。向陽看到作家手稿被如此對待,心生不捨但也無奈,直到有天他拿自己的手稿去影印,突然想到,若將作家手稿先行影印,再將影印稿送到排版房,如此就能保留原稿,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可以在《寫字年代》和《寫意年代》裡看到許多珍貴的作家手稿。
向陽的《寫字年代》和《寫意年代》分別收錄他和24位作家的往來紀錄和手稿,他在講座現場透過簡報展示多位作家原稿,並分享與這些作家的互動往來,以及從原稿、書信、賀年卡的字體上觀察到的作家個性,正是所謂的「見字如見人」。台下聽眾多為向陽的同輩中人,歷經同樣的書寫年代和時代氛圍,聽來格外有共鳴。最後,向陽以吟詩和歌唱作為這場講座的壓軸,整場活動在現場大齡朋友的笑聲和因感動而流下的淚水裡作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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