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意生活｜一顆種子的魔幻力量蘇黎世的園丁生活運動

方常均

7 年前

有些人退休以後，會選擇田園移居生活，但田園移居往往沒有想像中的浪漫，務農需要勞力，加上鄉村生活的不便利性，對於已經習慣都市生活的人來說，無疑是生活的另一種天翻地覆。除了都市和田園的生活選擇外，還有其他的可能嗎？來看看我們瑞士生活觀察家的蘇黎世都市植栽文吧！

人口向都市集中，這個現象舉世皆然。城市是人類的大型聚落，城市的產生與擴張改變著每個國家的地貌。瑞士都市規劃專家指出：「都市人口的增加，對環境造成的衝擊有兩個重大的面向，一是住宅用地增加，綠地成為建地，快速破壞自然生態；二是都市人力分工模式細緻化，比起農業社會自行栽種農作物的機率減低，造成都市外圍計畫耕作的面積增加，將破壞原有的自然綠地。」於是在蘇黎世近年有一股聲音，為減少都市人口消費自然，都市裡的人應該自行種植簡單的農作物，因此都市植栽(urban gardening)的概念開始興起。

盆子裡種香料，袋子裡種番茄，都市植栽一般家庭的作法。方常均拍攝。

城市裡寸土寸金，擁有一座花園不是一般人的經濟能力。都市植栽的作法必須親民，目前在大蘇黎世地區已經推行了數年。蘇黎世市政府發揮主導的角色，公園管理處積極設計一般民眾可行的示範做法、開辦講座、工作坊等，也與民營的公司一同舉辦都市植栽週，教導都市人如何在有限的城市生活裡創造綠意與糧食，比方：利用陽台的小盆栽，栽種香料和沙拉葉；一個特殊設計的塑膠袋可以栽番茄。食用自己栽植的作物，有親手採收成果的樂趣，讓市區裡的居民重拾與土壤的親密關係。

蘇黎世的公園管理處裡以牆壁栽種沙拉葉的示範作法。方常均拍攝。

都市植栽現在超越生態學與都市規劃學的領域，在作法上也包含了教育學、社會學和商學的知識在內。產官學的合作，企圖讓城市多一點自然的色彩，也創造了另一種商機。都市植栽成為了一股潮流後，瑞士的超市通路也開始販售一般人在家簡易使用的DIY產品，具有設計感的美觀，又兼具自行耕種的環保概念。商業包裝使環保行動多了一股新潮味，吸引不同的客群來了解。喜愛園藝，透過不同的做法，跨過年齡的分界，老老小小都能參與。

蘇黎世業者廣告詞，盆栽裡生產的甜點。方常均拍攝。

都市植栽互動式的工作坊，也是週末美好的親子時光。工作坊裡的園丁教導孩子如何把向日葵種子揉在土裡做成一顆球，然後種在陽台的盆栽裡，也跟孩子講述蝙蝠、花朵、昆蟲與蘇黎世的關係。

園丁帶著孩子把種子揉在土壤裡。方常均拍攝。

園丁對孩子說：「陽台種花，花開了，引來昆蟲，昆蟲引來蝙蝠。如果蝙蝠能生存，這個地區一定非常乾淨自然。所以我們要種花，如果哪一天蝙蝠回來了，就證明我們的城市就是一座自然公園。」的確，蝙蝠是一種瑞士原生的動物，在都市擴張之後，棲地破壞，數量大減。目前蘇黎世的環保人士追蹤蝙蝠的數量，作為都市綠化的指標。孩子也透過手觸土壤的經驗，明白到人類是自然的一部份，也了解人類大舉進入一個地區之前，這片土地上其他的生物原是多元而美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