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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塑膠袋、自備餐具,想過零碳生活還能做什麼?

環保一年不會死

自備購物袋減少塑膠袋使用是零碳生活的第一步

「零污染計畫」開始之初,出於自保的考量,但是,如果要消滅我們家一天七十五公升的可怕垃圾量,我得努力適應跟外帶食物、各式各樣拋棄式塑膠容器說再見的日子,也勢必要養成買菜與煮飯的新習慣。

「這是你的計畫。」蜜雪兒公平地指出這點。換言之,如同她經常對朋友們津津樂道的那樣:「『零污染計畫』有趣的地方,就是看我老公把自己改造成一九五○年代的家庭主婦。」

自備購物袋,勇闖菜市場

普羅旺斯的家庭主婦。這個在我腦海裡浮現,可以當作我首次生鮮食物採買之旅參考的理想典範,就是我在法國郊外的小鎮巿集,甚至沿巴黎住宅區主要幹道林立的小店鋪裡親眼見到的景象。新鮮食材全都攤在木桌子上,沒有一樣裝在容器、紙箱或鋁箔紙裡,最糟的情況也不過是穿著紅白相間圍裙的麵包師傅,神氣活現地用蠟紙包好剛出爐的鹹派。

那些從時髦女士們自備的環保購物袋裡伸出來的法國棍子麵包,頂多被一張保鮮膜保護著,蒿苣、義大利蒜味香腸和桃子在腳踏車籃裡搖來晃去,沒有任何包裝,沒有任何塑膠或紙需要在它們到家後撕掉。如果你沒有自備可重複使用的購物袋,如果你竟敢以為店家有可能提供塑膠袋,店員便會朝你皺眉嘖舌,然後拿那天早上送貨用的硬紙箱給你回收再利用。

有次我在巴黎看見一位女士,在一趟顯然是臨時起意的採購行程中買了幾樣食物,於是她把裙子撩起來當菜籃,一邊走路回家,一邊小心翼翼地在丟落蔬菜與露出內褲之間拿捏平衡點。我也看過巴黎人把食物雜貨裝進帆布袋、背包、柳條籃,或者法國人稱為les filets 的網袋裡,這種袋子用網子製成,平時可以揉成一團塞進口袋,等到有需要的時候,瞧,可以把一家人的晚餐全都帶回去。

當我為了停止製造垃圾,準備勇闖買菜與煮飯的世界時,將拋棄式袋子趕出我的生活便成為我頭一件著迷的事。我想我應該跟法國人一樣,而這對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因為法國人挺酷的。

於是,我決定,幫自己買個法國人用的那種網袋,將是我落實環保生活的首要之務。自備帆布購物袋不是任何關心地球的人已經在做的事嗎?但像我這種人就不是。當然,我曾經在偶爾心血來潮想要善待天地萬物的時候,購買了帆布購物袋,但如今它們正皺巴巴地躺在某個衣櫥裡,徹底被人遺忘。

我現在的目標不只是找個東西取代拋棄式袋子而已,我還要實際把它派上用場——隨時隨地,沒有例外。這聽起來像一堂環境學概論,但它卻是個很好的標竿,可以顯示我距離得分線有多遠,並且象徵美國在出清環保法案上有多落後。中國、南非、愛爾蘭、孟加拉、台灣、烏干達和坦尚尼亞,如今都已透過課稅或限制使用的方式,讓塑膠袋消聲匿跡。

對於像我這樣剛朝環保生活踏出第一步的新手來說,這是個頗為輕鬆的入門課,也只是我醞釀對填滿我家垃圾袋的那些塑膠廢棄物發動聖戰的第一炮。就跟我一直帶在身上當手帕使用的那塊布一樣,這個簡單的方法可以用來測試我的假設:將數量驚人的垃圾從生活當中消滅掉,為我們對地球造成的巨大破壞負起責任,其實並不需要剝奪自身利益,只需要改變一些不再行得通的習慣。

畢竟,誰會認為不使用塑膠袋就是受到剝奪?誰會認為使用塑膠袋能讓我們更快樂?

歐洲的市集鼓勵消費者自備購物袋

讓拋棄式產品從生活裡消失!

我們已經不吃裝在塑膠盒裡的外送食物,停掉了報紙,盡量不買包裝商品,把自己加到不希望繼續收到型錄及垃圾郵件的名單中,拿衣服給人修改而不是丟掉,在我們無法下廚時自備容器買外帶食物,用舊衣做成的破布取代紙巾,向我的出版社收集廢紙然後用它們的反面寫東西,出門隨身攜帶一塊布巾以便用來包物品、當餐巾紙或擦乾雙手。

不僅如此:我們無論到哪兒都攜帶可重複使用的杯子、如果忘記帶杯子就接受沒咖啡可喝的事實、對瓶裝水嗤之以鼻並用自己的杯子裝自來水喝、以折疊式剃刀和鋼筆等可重複使用的物品取代原子筆和吉列刮鬍刀等拋棄式用品;慶祝自己的腰圍變細,因為我們把品客洋芋片(Pringles)戒得差不多了,更別提班傑瑞(Ben & Jerry’s)的胖老公口味(Chubby Hubby)冰淇淋。

為了證明自己落實環保的誠意,我甚至跟蜜雪兒辯論是不是要把拋棄式棉條換成可重複使用的醫療級矽膠月經杯,結果我輸了(但她最後也被我搞得筋疲力盡)。

這些步驟一點都不會太麻煩。我甚至找到一種抽繩式有機棉布袋,它十分輕薄,當你用它來裝散裝桶裡的義大利麵然後放到磅秤上,根本不必扣掉重量。就連收銀小姐,暗地裡也開始對我有了好感。還有我們家的垃圾桶甚至資源回收桶,都張著大嘴、空著肚子在那兒等著。我慢慢覺得我可以辦得到,我已經越來越上手了,或者我是這麼想的。

你想不想成為勇於嘗試的人?

你很擔心自己能不能帶來絲毫改變,或者會不會適得其反,最後你終於明白,你其實沒有真正的方法可以知道你能不能改變世界,最後,你只剩下一個簡單問題:「你想不想成為那種天生樂於嘗試的人?」

我是為了搞清楚自己能不能帶來改變而決定進行「零污染計畫」的,但事實上,問題並不在於我能不能帶來改變,而在於我想不想成為勇於嘗試的人。我們每個人都能帶來改變,我們每個人都有責任帶來改變。你或許會認為責任是種壓力,我當初進行這項實驗,有一部分是出於我的受害情結與無力感,但能了解到自己可以帶來改變,真的是種解脫。

我們要做的就是這個:想像自己能帶來改變。因為,很矛盾地,當我們想像自己沒辦法帶來改變,那就是我們造成最大傷害的時候。


本文節錄:《環保一年不會死:不用衛生紙的紐約客零碳生活實驗》一書 / 野人出版,柯林.貝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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